12.扑萤美人

微微①上下学疏星，向纱窗，暗处生。玉儿②相见眼偏明，花影下，扇罗轻。

扑来画阁当银灯，频留着，伴残更。惟有长门③增寂寞，余冷焰④，照空庭。

【注释】

①微微，微弱，微小，指萤火虫。

②玉儿，泛指美人。

③长门，即西汉长门宫，原是馆陶长公主刘嫖园林，后献给汉武帝。刘嫖女儿陈阿娇被废后迁居长门宫，陈阿娇不甘被废，千金买得司马相如作《长门赋》，以期君王回心转意。长门宫亦成为冷宫与哀怨代名词。

④冷焰，将要熄灭的火焰。

▲钟健　书

【鉴赏】

上阕前三句写“萤”。“微微”写萤光微弱、忽明忽灭；“上下”写萤虫飞舞、忽上忽下，“疏星”写稀疏零落、星星点点。写出了萤火虫晚上在庭院飘飞的情状。后三句写“扑”，花前月下，罗扇轻摇。“扑”字形象生动，描绘出美女轻盈的神态。下阕抒情，“画阁”形容生活条件优裕，“长门”“空庭”暗示生活状态难堪：这是一个受到冷落的妇人。夜深寂寞无聊，唯有扑萤以慰寂寞。“残更”“冷焰”“空庭”，渲染了空廓、冷落的氛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