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.闻雁美人

深宵新雁①起汀洲②，唳③青霄④，艳女愁。不堪结阵过南楼⑤，郎去后，又经秋。

楚云湘水两悠悠。一行字，尚淹留⑥。懊恨⑦凄声来枕畔，惊破梦，五更头。

【注释】

①新雁，指刚从北方飞来的大雁。

②汀洲，水中小洲。

③唳，鹤、雁等鸟高亢的鸣叫。

④青霄，青天，高空。

⑤南楼，在南面的楼，泛指高楼。

⑥淹留，长期逗留。

⑦懊恨，因过错而自恨。

▲周健　书

【鉴赏】

首句点明季节和时间。“新雁”，点明时令，“新”一是指刚刚入秋；二是指初次听到。让人联想起《西厢记》中“秋风紧，北雁南飞”的名句。“深宵”点明具体的时间。“艳女愁”三字点明主题。大雁飞过她住的高楼，在长空鸣叫，惹起了美女的“愁”绪。“不堪”承受不了。“郎去后，又经秋。”点明夜深不寐的原因：丈夫一去，又是一年了。下阕写对丈夫的思念。“楚云湘水”泛指丈夫外出，到了很远的地方。虽然来过一封信，但还是长期在外，没有回来。是经商，求学，还是宦游？不得而知。“悠悠”，一指两地相距，路途遥远；二是形容独守空房，忧思绵长。长空大雁凄厉的叫声不仅引起了她无尽的思念，更引起了她的懊恼和悔恨：悔不该放他出去。“五更头”，末句写出辗转反侧，长夜无眠的情景。这是一首思妇词，全词情景交融，缠绵悱恻，心理描写十分细腻。